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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And Life 19

周更选手确认存活/小熊孩子金同学

新闻发布会是一周后办的,日子正好是春分那天,气温还没有回升,B市一向多风,风里夹杂着凌厉的寒气,厚重的风衣外套都挡不住。

金有谦的感冒还没好利索,在保姆车里抱着一盒抽纸不停地擤鼻涕,化妆师坐在他身边随时等着补妆。

林在范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整理西装胸口上别的紫色碎花,经纪人把车停在了发布厅门外,车门打开的瞬间王嘉尔闭上了眼。

天色已经暗了,数不清的闪光灯却让车里的人一时间看不清车外的情形,金有谦下意识伸手遮挡的手被身边的工作人员按住,他眯起眼睛用力地想把生理性的眼泪收回,转过头时已经是礼貌的微笑。

“别紧张,我在台下。”

王嘉尔把手机关机后递给了经纪人,跟在林在范身后下了车,他略显僵硬地朝各个方向挥手,眼神里却是掩不住的迷茫。

主持人在台上念着官方开场词,林在范在上台之前突然身后拽住了王嘉尔的袖口,眼睛里是他从未有过的迷茫,嘴巴动了动最终却是什么都没有说,站起身第一个走上台。

三个人站在台上保持着僵硬又紧张的笑容,略微颤抖的手在背后十指交错紧紧扣住。

王嘉尔眼睛一直没有焦距,想起经纪人的叮咛便把下巴抬得高了些,目光扫过台下只看得见嘉宾席坐着的CULDESAC成员,他们显然已经适应了镜头下的生活,悠闲地坐在沙发上时不时说几句话。

发布会惯例只有各个报社的新闻记者参加,按照事先准备的台本一一回答记者提出的问题,结束的时候和同样是乐队出身的同公司师兄合影,明明各怀心思照片上却格外和谐。

“辛苦了辛苦了。”

经纪人是个年过三十的中年男人,把水递给王嘉尔顺带给又给金有谦塞了一包抽纸,男人平时不太爱说话,但脾气温和,乐队里的成员大多生性自由,平时不能管着太多,男人这性格倒正好适合。

“Johnson!”

正在门口站着看隔天日程安排的林在范险些被突然推开的门撞到鼻子,站稳后抬头正好对上跟在Bambam后面进来的朴珍荣,礼貌性地点了点头就走去了金有谦旁边坐下。

“我们明天那个访谈什么时候啊?”

身板单薄的人灵活地坐上化妆桌,两条细腿晃晃悠悠,眼神却有意无意地飘向了正忙着抽纸擦鼻涕的人。

原本还略显宽敞的地方多了四个人以后倒是显得有些挤,王嘉尔喝完瓶子里剩的水拿起手机出了休息室,手机正在开机,他看着发布厅里的工作人员撤场,伸手接过一袋垃圾帮着扔去垃圾箱。

垃圾箱在大厦后门,他把手里的黑色垃圾袋扔掉以后就站在垃圾箱边上回复信息,好像是快要下雨了,空气有些闷。

“不冷吗?”

他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人从背后披上了大衣,段宜恩西装胸口上的花还没取下,被大衣外套压得变了形。

“记得通知你朋友要换号码了。”

他眼神扫过王嘉尔手机上的信息界面,撇了撇嘴,张开双臂伸了个懒腰。

他还穿着剪切合体的深色正装,整个人笔挺得像一株植物,做过造型的头发即使在被风吹过仍是没有半分杂乱,经过的工作人员微微鞠躬和他打招呼,他不甚在意地挥了挥手。

只要有人存在的环境里总是很容易以资历决定地位,比如现在。每个经过的工作人员或是艺人都要毕恭毕敬地叫着宜恩哥和他问好,却没有一个人理睬站在他身边的王嘉尔。

“晚上要去参加一个晚会,乔哥让带你们一块过去。”

王嘉尔回复完短信把手机放进裤子口袋里,恭敬地应了声好就侧身从他和墙壁间的穿过拉开门准备回去。

“我和他分开了,嘉嘉。”

王嘉尔动作没有停顿,咳嗽声和铁门关上时的沉重响声一同响起,转身离开的人脚步声十分急促。

B市的经济在全国属于顶尖一列,娱乐业的发展更是常年处于领先地位,几乎国内多有的经纪公司都聚在了一座城里,政府自然对这个创收可观的产业十分重视。

固定的时间轮流有不同的经纪公司办晚会,名义说是联系感情实则由政府出面协调问题。

两辆保姆车一前一后停在酒店门口,林在范不知在想什么出神,Bambam在车外叫了好几声才反应过来拉开车门。

Bambam头发染成了亚麻色,红色调的眼影显得整个人格外妖媚,白色的西装在一堆深色西装中格外显眼,脸色不甚耐烦地等人下车。

“进去别乱跑,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看的别看。”

Bambam说话的时候和唱歌时是不同的声音,褪掉了略带沙哑的尾音,说话的时候眼神里满都是疏离,段宜恩站在离他们的位置,沉默着转过身微低着头进了酒店。

“跟着我们就好了,别紧张。”

朴珍荣不知对着谁说话,原本放在裤子口袋里的手在王嘉尔肩上拍了两下,声音轻轻的带着笑意。

的确没有他们想象的可怕,金有谦似乎对应付这种场合格外熟稔,王嘉尔和林在范坐在角落的沙发里看金有谦混迹在一堆女明星中,转过头无言相视而笑。

“这是前阵子乔老板新签的乐队?”

说话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昂贵的西装挡不住已经略微走形的身材,手上拿着高脚玻璃杯站在两人面前,脸上带着到不了眼睛里的笑意。

“您好。”

王嘉尔站起身微微鞠躬,伸手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男人很健谈,带着长者身上的常有的亲和气,偶尔还能说几句年轻人间的梗,在这个圈子呆久了,好似能准确地看清楚他在想什么。

快结束的时候才看到CULDESAC的几个人,金有谦身上多种女士香水的味道混杂成了一种诡异的香味,Bambam从背后靠近凑在他肩上皱着鼻子闻,挑了挑一边的眉毛,整张脸在昏暗的灯光下妖媚得过分。

“范思哲新出的这款好闻。”

经纪人没理会这个一向不受管教的小祖宗,停滞了一瞬继续说被他打断的话。

“我等会儿要去拿海报的样板,一辆车你们怎么回去?”

王嘉尔不会开车,下意识看向身边的林在范,却发现身边的人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似乎根本没有听到经纪人的问话。

“走吧。”

一直没有说话的段宜恩径直抓住了还在猜测林在范可能在想什么出神的王嘉尔,手指用力地抓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伸进大衣口袋摸出了车钥匙。

“送你回去。”

剩下的几个人都被段宜恩突然的动作惊得愣了神,发动机的声音后缓过神,经纪人摸了摸刚剪不久的头发,尴尬的干笑了几声。

“那你们几个?”

Bambam想说他要去酒吧浪,没时间送几个不相干的人,刚张开嘴就被对面的人堵住了话。

“林州哥,你送我好不咯?”金有谦歪着头身体微微后仰着,眼睛里亮亮的,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

“好啊。”

队长一向温柔,从出道就一副邻家哥哥的感觉直至现在都没变过,任由着金有谦在后面像只大型犬一样推着走。

经纪人还未来及问谁送林在范回去就被跑车发动时特有的声音吓得一个激灵,Bambam放下了车顶棚,亚麻色的头发被夜风吹得凌乱,坐在驾驶位上敷衍地挥了挥手当做告别。

朴珍荣看着这个不知又为什么耍起了脾气的小祖宗,笑着摇了摇头,紧了紧身上的外套,转过身询问一直沉默的人。

“我车子停得远,不介意吧?”

经纪人安排完几个人回家,回复了几条工作短信,把车钥匙插进钥匙孔里,脑袋里好像有什么问题突然划过,只一瞬间就消失了。

他晃了晃脑袋,感慨着人果然是不服老不行了。

B市的夜晚十点钟仍是十分繁华,金有谦瘫坐在后排的座位上吃着林州拿给他的零食,开心地回答每一个林州提出的问题,俨然一副智障弟弟的样子。

“你可真像Bambam,他每次都能把我后备箱的东西都吃光。”

金有谦把最后一块棉花糖塞进嘴里,随手拿起一瓶养乐多拧开喝了一口。

“这个没有原味的好喝。”

段宜恩开舒适宽敞的商务车,车里的装饰清一色的黑色,靠垫很软还带着杜嘉班纳香水的味道。

王嘉尔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一言不发地目视前方,耳朵里是车载音响里播放着的歌,CULDESAC前阵子新出的专辑。

段宜恩也不说话,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节分明,等红灯的时候食指一下一下地敲打在方向盘上,偶尔跟着音响里的歌哼上几句。

王嘉尔的房子离公司不远,两室一厅的公寓,许是因为地段好加上安保专业,价格高得出奇,刚建好的时候老板买了好几套专门用作艺人的住处,为了保护隐私倒都不在一层。

车子开进小区的时候王嘉尔低头在钱包里翻门禁卡,段宜恩把车窗降下的时候夹带着一股闷热的风钻过他后脑的头发,年轻的保安和段宜恩闲聊了几句就开了门,他还没来得及把卡从钱包里抽出来。

正是十点多的光景,尽是把车熟练地停进车位后下车,锁上车后拎着包快步走进电梯间的白领。

王嘉尔低头解开安全带伸手开车门,不着痕迹地用力推了几下还是没打开,他转过头看正不紧不慢解安全带的段宜恩。

经过的车亮着灯,从车前玻璃透进来的光照着段宜恩,发动机的声音格外嘈杂,车里却是静得出奇,他低着头喉咙被压着,说话时的声音有些沉闷,伴着安全带上金属扣碰撞的声响。

“我和程岩分开了。”

王嘉尔不说话,眼神里也看不出情绪,段宜恩凑近他伸手拿后排座位上的外套,洗发水的味道是王嘉尔刚物色上的一款,清凉的薄荷味夹杂着橘子皮的苦涩味道。

他把外套搭在小臂上,转过头看副驾驶位上人的表情,伸手按下了车门解锁的按钮。

王嘉尔推开门快步走进电梯间,跟在身后的人不紧不慢地锁上了车门戴上口罩跟着他等电梯,又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黑色的口罩,走了几步站在他面前帮他戴上,又仔细帮他把被带子压住的头发整理好。

小臂上的外套上带着和洗发水相似的味道,王嘉尔想那应该是同系列的香水,略微粗糙的面料随着面前人的动作蹭着他的鼻尖,有些痒。

Johnson在公司的企划室里呆到了凌晨,指挥着几个设计师把做过标记的地方修改后重新打印,新来的职员给他松了一杯即溶咖啡,香精味道浓得刺鼻。

打印机的声音在小小的房间里被放大了无数倍,墨盒的味道和咖啡味混成一种诡异的味道。

他拿出手机准备询问新带的几个小孩有没有安全到家,酒会结束后在脑袋里一闪而过的念头又重新出现。

这次比较清晰,他愣了几秒钟,打印机里的纸张已经缓缓成型,咖啡杯被他随手放在手边的桌上。

他们三个不是住在一栋楼吗?怎么让三个人送回去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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