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And Life 20
“这些被丢掉的东西该去哪里呢？”/腹黑小段上线/今天依然是被套路的斑
公寓的电梯设计有些小，四面都是透着金属光泽的玻璃墙，王嘉尔站在最角落的位置，段宜恩背对着站在他面前，身上只穿了一件深色的正装衬衫，肩胛骨的线条在略修身的面料下格外明显。
口罩上还留着香水味，只剩后调的柑橘苦味，好似面前这个精致到让人感觉无比疏离的人。
他看向玻璃上映出的那人的侧脸，瘦削得十分骨感，鼻梁还是高挺得让整张脸好似雕塑，两个人的眼神随着光学的反射交汇，他盯着玻璃看了一会儿，缓缓地移开了视线。
段宜恩十分身材挺拔，或许是经常活在聚光灯下的缘故，即使在拥挤的电梯里也还是和旁边的人划出了结界一般的距离。
电梯到19层时发出清脆的一声提示音，电梯里还是十分拥挤，段宜恩头都没有回，抓住他的手腕时还是潜意识地用了些力。
“不好意思，麻烦让一让。”
他声音低沉，带着些烟酒形成的沙哑，王嘉尔手腕放松，由着他被拉出了电梯。
19层只有六间公寓，王嘉尔那间在走廊尽头，段宜恩跟在他身后悠闲地走，鞋底碰触在地板上的声音格外和谐，走廊两边的灯是黯淡的白炽灯，落在人脸上衬得有些发灰。
门卡是前几天经纪人才交给他的，卡扣上的纸质标签还没有来得及撕掉，好像还是个根本不属于他的东西，他听着门锁发出解锁的电子音，伸手按下门把手推开，转头看向悠闲靠在门边墙上的人。
“段先生是要送我到卧室吗？”
他说话时音调没有起伏，看向他的眼神也找不到焦点，手从门缝里伸进去打开了客厅的灯。
段宜恩还没来得及开口，脚上好似被什么东西压住，裤边被试探着拽了几下，他低头正好碰上了抻着短脖子打量他的林可爱，毛茸茸地一团蜷在他鞋面上。
“宝贝儿~”
他晃了晃脚，林可爱这个大爷死死抓住他的裤脚愣是连动都没动一下，王嘉尔偏头不着痕迹地深呼吸，把嘴巴里的空气用力地吞咽下去。
“段先生请回吧。”
他一只手抱起正在耍赖的林可爱，推开门走进去顺手关上了门，动作一气呵成。
林可爱腿脚乱蹬着想挣脱今天这个打扮古怪的男人，王嘉尔松开手就马上两腿一蹬跳到了地上，扭着日渐肥胖的身子走到空空的猫粮盒边上，一只爪子搭在碗边，无声地抗议今天没人给自己喂食。
给林可爱这个大爷添完食，收拾了被他搞成一团乱的窝，打开电视躺会沙发上的时候脑袋昏沉沉地已经半没了意识。
许程发短信来的时候林可爱已经吃饱喝足，连步子都没移一下，一只爪子还搭在猫粮上睡着了，被突然响起的提示音吓得一个激灵，身上的毛都炸了起来。
“晚会还好吗？”
王嘉尔翻了个身，拿着手机的胳膊从沙发边缘垂下来，晃晃悠悠地回复短信。
“刚下班啊？”
他没等到许程的短信回复，倒是刚刚又酝酿了点睡意的林可爱被来电铃声直接吓精神了，蹬着小短腿跳上沙发从王嘉尔脸上踏了过去，钻进了王嘉尔和沙发靠背的缝隙里。
“许先生？”
许程可能是刚出了办公室走进停车场，背景里静得出奇，他说话时还能听到隐约的回声。
“我想你回短信那么快应该是晚会已经结束了，不太顺利吧？”
王嘉尔感绝着本来在背后闹腾的大爷又安静下来了，拿起遥控器把电视的声音调得低了些。
“你吃晚饭了吗？”
“没有，今天助理订的加班餐全都是胡萝卜。”
王嘉尔听着电话那头的人略带抱怨的语气，几乎都能想象到他偏着头用脑袋和肩膀夹着手机系安全带的样子，连声音都带上了几分稚气。
“要出来吃宵夜吗？”
出停车场的时候和保安道了声辛苦，车窗降下了一半，夜风随着逐渐加速的车子从车窗透了进来，他惧着电话那端的人听不清他说话，又伸手把车窗关上。
“不了，今天太晚了。”他顿了顿，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看了眼堆在后排座位的几个满满当当的超市购物袋。
“我买了很多泡面放家里。”
王嘉尔翻了个身，电视上正重播黄金时段的电视连续剧，好像是前阵子宣传的朴珍荣客串的一部偶像剧，没再答话，许程也没有挂断，等到小区停车场的时候电话那端已经变成了规律的呼吸声。
他琢磨了会儿挂断的提示音会不会吵醒，笑着摇了摇头挂断了电话，提着几个大号的购物袋出了停车场，下午的时候门卫打电话说有他的邮件放在了邮件柜里。
小区的邮件柜是前阵子才安置的，旁边就是废品回收间，老旧的家具、喝完的易拉罐和饮料瓶统统都被分类后堆在了回收间外面，他取了加急的邮件随手塞进了购物袋里，转头瞥见了旧沙发上的一团黑影。
他认出了那是程岩，凭着他搭在旧沙发扶手的西装口袋上别着的那根钢笔。
他和程岩平时交集并不多，虽说他是上司，可两个人从未一起参与过项目，仅限于当面检查他送来的项目书终稿时的交流。
虽也能对这个下属的情感关系猜得一二，但干涉别人的私生活从来不是个礼貌的事情，他对此也没有很大的兴趣。
挥手间附近的路灯坏了，估计是经过的人不多也没有通知物业及时修缮，程岩穿着白天工作时的那件藏青色的衬衣，脸埋在膝盖之间，双手十指交叉握成拳抵在额前。
许是听见他走路时购物袋摩挲发出的声响，坐在旧沙发上的人缓缓抬起了头，眼睛在黯淡的月光下泛着水光，却空洞的看不出任何情绪。
“许总。”
许程并不清楚这个下属平日的状态，可就从他的顶头上司做的工作报告，以及每一次他所负责的项目部分都能看出这是个严谨认真得有些过分的人，身上带着名校毕业生光环下的精英气质。
他怎样都无法把面前这个坐在一堆废品中，说两个字都会沙哑到破音的人和工作间里沉默严谨的程岩联系在一起。
“平时你在项目上教了我很多事，那现在你能不能告诉我，”话被哽在了喉咙，他转过头目光扫过身边的一堆废品，最终抬起头看向站在他面前手上提着一堆泡面的许程，脸上的表情委屈又无助。
“这些被丢掉的东西应该去哪里？”
王嘉尔是被经纪人叫醒的，被一起叫醒的还有睡在沙发缝隙里的林大爷。
“快点收拾一下，半小时后接你们去化妆，早上有一个综艺要录。”
他从沙发上爬起来，起身的时候胸口因为长时间被压泛起一阵钝痛，经纪人走去厨房帮他从超市里买的食材塞进柜子里。
草草洗漱了一下，随手从衣柜里拿了套衣服换上，小跑去给林可爱的碗里加了猫粮，出门的时候瞥见了被他放在玄关鞋柜上的口罩，拿起来挂在了脸上。
匆匆跑到停车场钻进了保姆车，林在范正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看日程安排，嘴上叼着一包牛奶，见他上车随手摸了一袋奶给他，眼睛仍是没有离开手上的日程表。
“熬夜了？”王嘉尔结果牛奶揣进衣服口袋里，低头整理出门时被他一通乱塞的包，不经意地问了句。
“睡得不太好。”
他还没来得及再和林在范打趣几句，金有谦拉开了车门，把另一只手上提着的两个大袋子扔到后排座位上，吹着口哨钻进了车里。
经纪人路上还是重复地强调着上节目的时候要注意的事情，顺带着转达了老板提醒他们不要和其他公司接触的话，三个人心不在焉地听着，最后齐齐地应了一声。
因为是个户外的运动型节目，化妆师只是化了淡妆，换好了服装后三个人各自拿着台本熟悉，工作人员进进出出，导播过段时间就会推门而进提醒着还有多久开始入场。
台本上标注着是乐队主题的特别节目，金有谦拿着台本蹭到王嘉尔跟前，眨巴着眼睛指了指嘉宾一栏，一起的还有CULDESAC和另一家公司前阵子刚出道的乐队。
开始录制的时候已是正午，太阳光照在皮肤上有些灼伤的痛感，CULDESAC站在主持人的右手边，另两个新人乐队挤在左手边，许是为了能多些镜头，王嘉尔被旁边的人险些挤出了队伍，他皱着眉向金有谦靠了靠。
“我们5个人他们7个人，这可没法玩了。”
段宜恩一向在镜头前少说话，这会儿许是照着台本走形式地提了个“小建议”，女主持人掩不住对段宜恩的喜欢，十分欢喜地迎合着。
王嘉尔伸出手在背后戳了戳金有谦，皱着眉用眼睛询问他是什么情况，却只得到了金先生的一个挑眉，感觉到另一边的人又朝他挤了过来，掩不住地皱了眉。
“那就让CULDESAC再选一个队友吧！”
女主持人说着话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一向综艺感很强的Bambam装模作样地在他们一排人面前走了一圈，脸上挂着一幅十分苦恼的表情。
王嘉尔不知怎么跟着身边人一起屏住了呼吸，眼看着Bambam靠近他，表情暧昧地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拉出了队伍。
分好队的成员被节目组装上了随身的微型摄影机，拿了最初的关卡就各自按照节目组的指示完成不同的任务，王嘉尔抽到了最远的一个地点，由于还有时间限制，他分析了最近的路线后就撒开腿跑，忘记了跟在身后的节目组摄影师。
段宜恩和Bambam悠闲地在林荫道上散步，坐在路边的台阶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也不管胸口上挂着的微型摄影机，Bambam还对着摄影机整了整额前被汗水打湿的头发。
“Bambam你的任务卡是哪里的哦？”
被问到的人从口袋里抽出还没打开已经被蹂躏的满是折痕的信封，不甚在意地撕开了封条，被展开的A4纸中央标着任务地。
“这个……这个看起来很远诶，”段宜恩探头瞅了一眼纸上的标记，说话时语音却带着上翘的尾调。
刚刚展开的纸被随手塞到了段宜恩手里，Bambam向后倒直接躺在了地上，段宜恩不知怎地想到了前一晚窝在他鞋上不肯动的小东西。
“Mark哥！你和我换吧！”刚刚还在地上瘫坐一团的人突然翻起身抓住他的胳膊不停地晃，连带着脑袋也跟着一起左右摇摆。
“换嘛换嘛~”
段宜恩看着眼前的小朋友笑着摇了摇头，却不开口拒绝。
“我请你吃两天零食！不，三天！一周！”
下午的太阳正烈，段宜恩被他晃得有些晕，仍是笑着看眼前撒娇的小孩，手伸进衣服口袋掏出了被折叠得整整齐齐的卡纸。
“给。”
-tbc
一张图解释林先生没睡好的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