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m fine. Thank you.

18 And Life 18

今天是周更博主/我们的口号是:“搞事!搞事!搞事!”



他大概很久没有哭过了,连掉眼泪的时候该做出什么表情都要迟疑几秒,抬起头的时候只剩一副格外平常的表情。


那人站在离他几步远的距离以外,嘴巴紧闭着眼睛直直地看着他,却没有情绪,双手垂在身体两侧虚握成拳。


 “对不起。”


大概在久别重逢时没有什么比这句话更让人唏嘘,我还未来得及开口关心你的近况,关心你在没有我的日子里过得如何,你说对不起,这段我们不在彼此身边的日子里,是我辜负了。


“对不起什么?”


王嘉尔不着痕迹地深呼吸,大量涌入胸前的空气都没能缓解他缺氧的窒息感,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带起一次钝痛,他双手环抱在胸前,试图掩饰住自己手指难以控制地颤抖。


“段宜恩,你有什么对不起的?”


话说出口时是凌人的质问口气,话音落下时却好像还有什么堵在了喉咙口,怎么都出不来,像是迎着风时有大量的风涌进胸口。


面前这个表面冷静理性的人是敏感脆弱的,缺少安全感的,这些王嘉尔在很多年前就知道。


他的T恤虽然干净整洁却掩不住破旧,在一堆人之中出众却仍也不合群,他虽烟瘾不小但烟大多质地不好,王嘉尔不在乎,他仍是因为追着初遇时的第一眼到了现在。

他第一次进入那间小阁楼是春末夏初的时候,他走在段宜恩身后,手被他紧紧地握在手心里,开门的时候他就从后面拥住段宜恩的腰在他略显单薄的背上蹭。


他们在狭窄的床上做爱,段宜恩手足无措,额前的汗珠一滴滴掉落在他胸口,结束的时候紧紧地抱着他,手掌在他腰后轻抚,说话的时候字句间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嘉嘉,你为什么喜欢我?”


他把玩着他脑后的头发,身子向下缩了缩与面前的对视,虽背着光眼睛却是明亮的,眼尾随着嘴角翘起变弯,他在用力地在他唇瓣上吻了一下。


“因为你好看!”


“好,那我就努力一直好看。”


一开始的爱意始于他那副皮囊,至于之后的坚持又是源于什么,段宜恩不知道。


楼梯间没有装暖气,温度在凌晨降到了很低,王嘉尔活动了一下已经逐渐冻僵的小腿,没有再等那人的答案,转身走上楼梯,他走得很慢,却一直没有等到一句挽留。


他站在楼梯间伸手推开门,许是温度太低,厚重的铁门推开时用了不少力气,他用手虚撑在门板上,转过头看时段宜恩已经被楼梯扶手挡住了,他抬起头深呼吸,眼神找不到焦点。


“我面临和你相同的情况,经历和你相同的迷茫,我却没有放弃你。”


“段宜恩,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虽然我看似游乐人间没心没肺,可比起一切,我更爱你,比起你爱我,我更爱你。


许程双手环抱在胸前靠在门口,身上披着一件外套,低着头打盹,脑后的几缕头发杂乱地翘着。


“累吗?”


明明是一句毫无理由的问话,王嘉尔却莫名觉得这好像正是他需要的关心。


“累。”


许程没再说话,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开门,金属质地的钥匙碰撞着发出的声音在狭长的楼道里有有一阵阵的回声。他把钥匙插进锁孔里,手腕用力顺时针转动,回过头时还带着沐浴露的淡香。


“对了,刚才有电话打给你。”


王嘉尔道了声谢就进了客房,许程站在厨房里到了杯热水,伸手拽了下快要从肩上滑落的外套,估摸着快要天亮了就直接进了书房。


“奶奶。”


他坐在床边,睡觉前许程拿给他的牛奶已经在表面结了一层皮,他拿起杯子晃了晃,看着乳白色的液体在杯壁上浮起又滑下。


“最近好不好啊?”


电话那头的人说话声音很小,被细碎的响声遮盖得七七八八,苍老得有些缓慢。


“今年怎么没有偷偷回来看奶奶啊?”


他一直低沉地应着,指节被他用力捏出了响声,他很久不回家了,四海之大无处为家,这种感觉王嘉尔大概早已经习惯了。


“奶奶有定期给你的卡里打钱的,你在外面不要受委屈了。”


许程家里的隔音效果不错,可王嘉尔的哭声从没有关严的门缝里透出来,在深夜里格外明显,他手里的铅笔悬在工程图纸上,却始终画不出一笔。


金有谦在冬天快结束的时候得了一场重感冒,每天披着厚重的毛毯从卧室晃悠到客厅再晃悠回去,抱着抽纸跟在王嘉尔身后哼哼唧唧,连家里的林可爱都识趣地避开这个大型软体动物自己懂事地呆在墙角玩毛线球。


林可爱,是金有谦给家里那只日渐发胖的大爷取的名字,心血来潮地抱在手里一个劲儿地喊小林,也不管这个才刚一岁还没来得及泡妞就被取了个姑娘的的名字的大爷愿不愿意。


王嘉尔把肉松仔细地拌在土豆泥里放进林可爱的小碗里,蹲在墙边看着它有一搭没一搭地吃,时不时伸手顺顺毛,客厅里的电视机正在播放着黄金时段的娱乐新闻,金有谦盘腿坐在沙发上乖巧地等着晚饭。


喂完林可爱的时候厨房里的菠菜粥刚刚煮好,王嘉尔盛了一碗给沙发上的小朋友,坐在沙发上陪他一起看娱乐新闻。


“哥,你想签哪个公司?”生病的人小心地捧着碗,把粥放在嘴边吹了吹送进嘴里,却还是被烫得险些洒了碗里的东西。


王嘉尔接过他手里的碗,抽出几张纸垫在碗底又递回给他,“不知道,看林在范的决定。”


崔荣宰大概认识了B市所有娱乐公司的经纪人,电话不间断地打进,各种优渥条件不断地提出,酒吧的演出已经变得一票难求,他从家里赶来的时候手上还拿着刚买的热咖啡。


林在范坐在靠窗的位置,桌上放着一杯温水,见他进门礼貌地站起身迎接,“有谦生病了,我来替他谈。”


崔荣宰把咖啡放在桌上,脱下身上的黑色风衣搭在椅背上,朝林在范挥手示意他坐下:“不打紧,反正他也没你靠谱。”


“我帮你挑了几家,你再看看。”崔荣宰谈起生意的时候褪去了身上公子哥的浪荡气,几份合同上的条文被他用铅笔做了不少标记和补充。


“我还是建议你选这家,”他的食指落在最上面的一份合同上,“国内最大的经纪公司,底子好模式成熟,又有培养乐队的经验,至于你们成员之间的私人关系,那就是你要考虑的东西了。”


“还有一点,不论最后签了哪家公司,我这儿的演出要继续。”


“好的。”


回到家的时候金有谦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在沙发上缩成小小的一团,王嘉尔坐在地上,一只手搭在他身上帮他压着毛毯,另一只手搂着睡得安详的林可爱,眼睛却空洞地盯着电视机,光映在他脸上变换着各种颜色。


林在范换了鞋在他旁边的地上坐下,电视上正播着CULDSEC的演唱会视频,正巧是段宜恩低着头弹贝斯的画面,被汗水浸湿的刘海耷拉在额前,整个人显得隐忍又性感。


“没手拿遥控器。”王嘉尔朝他翘起嘴角笑,轻摇着头避开了他的眼神,胸腔随着叹气短暂地下陷。


“厨房里还有粥,你自己去盛吧。”


王嘉尔撇了撇嘴,怀里睡得正开心的大爷被他的小动作弄醒,丝毫不留恋地跳出了他的怀抱,踩着林在范的脚优雅地走回了自己的小窝。


“我签了他们的公司,”林在范从冰箱里拿了碟小菜,把粥盛进碗里后开始洗锅,“明天要不要一起去公司看看?”


“好。”他站起身活动着已经麻木的胳膊,给金有谦掖了掖毯子,“我去睡觉了。”


JOYSIDE和CULDSEC签约同一个经纪公司的消息第二天就见了娱乐版头条,金有谦睡醒以后站在浴室的镜子前刮胡子一边唠叨着自己睡梦中就被卖了,林在范靠在浴室门口等着用,等到不耐烦的时候径直走进去把正在抓头发的金有谦丢出了浴室。


经纪人等在楼下,黑色的子弹头样式的保姆车里十分宽敞,王嘉尔坐在最后一排脑袋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三个人都不主动说话,经纪人问一句答一句。


车子开进了市中心后速度减慢,王嘉尔侧头看向窗外,许是正好碰上下班的交通高峰期,路上的车子开得都很慢,像是都悠闲地漫不经心地晃悠着。


手机在外套口袋里震动提示有新消息,打开信息界面的时候正好听到经纪人正在说换电话号码的事情,他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许程问他结束以后要不要去吃日本料理,他询问了经纪人结束的大致时间回复了信息就继续侧头看窗外,曾经追求的事情按部就班地发生,他心里却没有什么悲喜的感觉。


签约的打算告诉许程的时候是在两个人第一次泡面的便利店里,许先生拆泡面的动作已经娴熟了许多,袖口的袖扣也换成了普通的圆形纽扣,这会儿被解开挽到了手肘的位置。


他换了一个比较酸的口味,被酸味刺激得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拿起手边的矿泉水喝了小半瓶才缓解了些。


“我不清楚这个圈子里的事情,不过公众人物总是很难做,人们总是很容易喜欢一个离他很远的人,也很容易去喜欢另一个,以后大概坐在便利店里吃泡面也不容易,有得必有失嘛。”


“接纳些新事物总归是好的。”


他用叉子在泡面盒里漫不经心地拨拉着,面却没有再吃一口,说话时的语气一再温柔。


老板的办公室在经纪公司的大厦顶层,有一面墙都是巨大的落地窗,办公桌上只有堆叠整齐的文件夹,年轻的男人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见有人推门进来散漫地坐直了身子。


“今天主要是确认一下我们的合同内容,各位再看看有没有问题。”


经纪人站在沙发边上,时不时把合同上的重要条款指出来,男人站起身走到办公桌边播下了内线电话:“白秘书,让珍荣他们来我办公室一趟。”


“哥,林州今儿不在,就我们三……”


声音随着推门的动作而停止,Bambam的动作在眼神落在沙发上回头的人时瞬间停止,身后的人也都因为随着他停了脚步。

“过来过来,”男人从办公桌走到沙发边朝门外的人招手,“CUDELSAC,也算是师兄了。”


男人笑着,“我这儿没有什么长幼顺序,你们就是,竞争对手。”


“林在范。”“朴珍荣。”

“王嘉尔。”“段宜恩。”

“金有谦。”“Bambam。”

 

“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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