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m fine. Thank you.

18 And Life 16

 “我与我周旋久”/支线展开/主线也开了/夸自己

Bambam收到短信的时候正在翻包找钥匙,手机左上角的呼吸灯时明时暗,绿色的光从裤子口袋的布料里透出,手忙脚乱地开了门把东西一股脑扔到地板上,盘着腿就在玄关的地板上坐了下来。

金有谦回复他的短信,依旧是短短的几个字。

“九路的韩料。”

凌晨的路上车很少,他把车开得很快,在路口等红灯的时候金有谦正从店里出来,两腿交叠靠在路边指示牌的杆子上看手机,他按了两下喇叭在他旁边停下放下车窗,探出头来朝着路边的人吹了声口哨。

“金先生需要搭车吗?”

金有谦从车前面绕过,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上车的时候带着一声凌冽的冷气,已经入冬了,凌晨的B市温度还是有些冻人。

“喝酒了?”Bambam探过身替他系上安全带,虽然闻得到金有谦衣服上的酒味却还是开口问了句。

“我正好也想喝酒,金先生有时间吗?”他手掌撑在副驾驶的后背上,凑在旁边人的耳边说话。

这种另有深意的话Bambam不知已经说过多少遍了,从来都是自信满满地开口,挑着眉带着戏谑的表情,可是到了金有谦面前,他摒着呼吸,连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都紧绷得分毫不动。

“好啊。”

金有谦被几个小时前回家的Bambam堆在门口的东西绊了个趔趄,小臂被人紧紧抓住才避免了直接亲吻鞋柜,打算回过头道谢时被身后的人直接压在了门板上,唇瓣被撞击瞬间就出了血,血液的腥味从牙齿缝隙中漫入口中。

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身体上情欲的表达也自然外放了许多,金有谦把面前的人拦腰抱起,被小指尖挂住的头发拉扯着有些痛,他微微偏了头。

“卧室在哪儿?”

他声音有些不稳,怀里的人很瘦,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背上突出的骨头,双手搂着他的脖子。

“右边那间。”

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下午,蚕丝的被子被扯到腰的位置,上半身裸露在空气中皮肤上浮起一层细小的疙瘩,脑袋从里面一阵阵地疼,就像是一场宿醉过后。

他掀开被子下床,弯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Bambam缩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粉丝的留言,手指在感应板上缓慢地划过,他看得很仔细,时而笑笑时而皱眉。

客厅没有开灯,室外的太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透进来,在地板上照出一条细细的光线。

“可以借我用一下浴室吗?”

被问到的人合上电脑起身,只穿了一件宽大的T恤,赤着脚走在地板上,他把衣物叠好放在沙发边,跟在后面进了浴室。

“这些东西你都可以用,浴巾在柜子里。”

金有谦经历了不少这种场面,也不觉尴尬,道了谢就自己动手去调试花洒里的水温,水冲出来的时候还带着寒气,他赤着脚往后退了半步,回头时已经只剩他一个了。

Bambam这人似乎很喜欢同一个牌子的东西,所有的洗浴用品都是同一个牌子,浅灰色的包装上印着金色的花体商标,他草草地冲了个澡,关上花洒时浴室里已经漫满了白色的雾气,他站在镜子前用手划掉一片水雾看着镜子里模糊的自己。

头发乱七八糟地翘着,他用力晃了晃头,发尾上的水滴随着他的动作由于离心力的作用飞向四周,碰在墙壁上和其他的水珠混为一体。

他裹着一条浴巾,脑袋上搭着淡蓝色的毛巾低着头打开浴室门,客厅里空调吹出的冷风让他的皮肤瞬间浮起了一片小疙瘩。

Bambam 蜷成一团坐在客厅的地板上发呆,面前的桌上放着两盒拆开的泡面,料包只放了一半。

“怎么?”金有谦坐在他身边的沙发上,伸手把Bambam脑袋上翘起的头发压下去。

“泡面买错味道了,牛腩味的很难吃。”

他有些失笑,站起身的时候头发上的水滴落在旁边人的胳膊上,Bambam被冰得轻颤了一下,抬起头看他。

“你找找其他的东西吃吧,我去换衣服。”

包里装着为平时排练准备的T恤,金有谦站在全身镜前换好衣服,转过身时眼睛掠过了还一片狼藉的床,背起包弯腰把床稍作整理,散落的衣服都放在了床边的桌上。

走出卧室的时候Bambam正在厨房里翻箱倒柜地找着东西,踮起脚的时候T恤随着动作被拉扯到大腿中部,他很瘦,就连膝盖都骨骼分明。

“我走了。”他说着话走向玄关,靴子踩在地板上发出难听的声响,前一晚两个人大概都意识迷离,他刚才在卧室里找了很久才在床下找到了左脚的鞋子。

估计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隔着门板还能听到走廊上的人走过时发出的脚步声。

厨房里的人匆忙地关上柜子,从厨房里跑出来,伸手打开客厅里的灯。他头发有些凌乱,T恤的领口歪歪斜斜的露出明显的锁骨。

“你不吃饭吗?”

被问到的人手上整理着背包的袋子,回答时手上的动作没停顿。

“你还有留人吃饭的习惯吗?”

他说话的时候笑着,仿若说出的不过就是句平常打趣的话,然后转身走过玄关推开门,看不到身后的人眼里的碎光熄灭的瞬间。

“Bye bye.”

他站在门口从门缝中挥手道别,房里的人早已收拾好了情绪,冲着他挑了挑眉。

Bambam在玄关站了很久,缓过神的时候脚底已经变得冰凉,明明室内的温度早已被空调吹得暖和,他在地板上坐下,眼神空洞不知在想什么。

小小的一团缩在在偌大的房间里,再站起身时双腿的麻木感刺激着瞬间就出了眼泪。

段宜恩做完了一个梦,他在梦里落水,拼命地游却总看不到岸。醒来的时候手机正在响铃,他揉了揉眼睛,四肢酸软到没有一丝力气,胳膊撑着从沙发上起身正好赶上了手机因为震动从桌上掉落。

程岩问他是否要一起吃午餐,他语气温柔地拒绝,声音还带着刚睡醒时的紧绷和沙哑,电话那端的人没再多说什么,只叮咛他记得吃饭就挂断了。

他的房子很大,几年前政府开发郊区时建起的山庄式的小区,公司觉着住得太远不方便就在市中心给他租了套公寓,条件很好他却从没住过,大多数时间都借给了Bambam,作为报酬Bambam每次在他要求录音的时候都格外配合。

段宜恩打开电视,正在播着乐队的后期宣传,他总喜欢对着电视上自己的新闻发呆,歪着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好似根本不知道那上面的人是谁。

他在见面会上微笑着接下粉丝的信和礼物,微笑着和粉丝拥抱招手,微笑着和粉丝挥手告别,对记者和工作人员鞠躬致谢,他蜷缩着双腿抱在胸前,下巴上新冒出来的胡茬划过手背。

好像是他,好像又不是他,明明和他模样一模一样。

他拿着遥控器换了台,几个明星参加的综艺节目,他在电视台后期加上的笑声和嘉宾笑声混杂的声音之中重重地倒在了沙发上。

前几天和经纪人聊天的时候还听说有个女影星重度抑郁已经不能工作了,而这会儿他看着电视台上正笑得前仰后合的那个重度抑郁的女生,想按遥控器换台的手又无力地垂下。

那个人在刺眼的舞台灯光中好像发着光,他唱他的歌,坦荡荡得格外耀眼,他闭着眼睛随着鼓点晃着头,在演出末尾睁开眼回头对着其他成员咧着嘴笑。

他像一株自由生长地藤蔓,充沛的生命力看不到殆尽的时候,好似可以在不经意的瞬间把你卷入。

沙发很软,他翻了个身把脸埋进突出的靠背里,电视里的笑声还是可以十秒钟之内重新响起。

段宜恩背对着电视换了台,刺耳的笑声终于结束了,他转过身,胳膊无力地耷拉在沙发边缘。

他已经没有生命力了,一副皮囊下就只剩一颗按部就班的心脏和充满程式化代码的脑袋,他不自由了。

我们总以为坚持本心只不过是句口号一样的事情,就像吃饭睡觉一般容易办到,然而当脑袋被所有眼前的事情填满,甚至都挤不出一点时间来想念和怀恋的时候,谁的感情又能在离了土壤的环境里生存。

他在灯光亮起的那一刻重新爱上了台上的那个人,尽管他瘦了许多,连身形都早已不再熟悉。

尽管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忘记了爱他这件事情。

“王……嘉……尔”

这三个字说得并不轻松,好像是温习许久不碰的功课,他在这三个字上和咿呀学语的小孩子并没有什么分别。

他前一天晚上问Bambam要了金有谦的号码,编辑好的短信停留在屏幕上许久,手指在发送键的瞬间抖得厉害。

“金先生你好,能否请您把王嘉尔的号码发给我?”

他双手拿着手机,像祈祷一样把手机放在胸口的位置等待回复,他深呼吸一次又一次,电视上的广告换了两拨的时候才等到了回复。

“不能。”

金有谦把手机扔到前不久才新添置的沙发上,从桌上拿了一袋薯片拆开,番茄的味道夹杂着味精涌向他的鼻腔。

“你昨天和许程吃了什么啊?”

厨房里的人正在做饭,油烟机的声音吵得好像可以盖过一切,金有谦在客厅里扯着脖子喊叫。

王嘉尔把最后一个林在范用完的厨具洗干净,正好赶上最后一个菜出锅,他伸手关掉油烟机伸手接过盘子。

“煮泡面。”

“啊?”

许是还没适应油烟机已经关掉,又或者是这个答案超出了金先生的预期范围,金有谦手忙脚乱地从沙发上跑到餐桌边,抻长了脖子又大声问了一遍。

林在范从后面踹了他一脚,示意他让开好让他放碗筷,脸上的笑带着一种小孩子没见过世面的感觉。

王嘉尔解开围裙,顺手接过林在范的围裙拿去厨房挂好,拖长了声音字字分明地又回答了一遍。

“煮 泡 面。”

“不是,他就带你吃煮泡面啊?在哪儿啊?”金有谦拿着筷子扒拉了一口米饭,仍是坚持不懈地追问。

“楼下的便利店。”

这次打破砂锅问到底的金先生彻底没了话,埋着头夹菜扒饭,时不时抱怨林在范最近做饭没以前不走心了。

另外两个人笑着,不知不觉中从窗户吹进的风已经有些凉了。

-tbc






“是我勇敢太久,决定为你一个人活,不能说出口,那么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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