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m fine. Thank you.

18 And Life 15

勤劳如我/主线人物齐全(鼓掌/最后可真是难受死我了

CULDESAC的回归海报半个月后出现在了B市的各种宣传栏上,专辑的宣传视频在各个电视台频繁出现,与此同时崔荣宰的酒吧生意也达到了空前的火爆,这位老板第一次生出了不想赚钱的念头。

演出以一首CULDESAC的歌结束,王嘉尔睁开眼睛的瞬间台上的聚光灯正好熄灭,他出现了短暂的失明,怔愣地站在原地等着眼睛恢复正常的视力。

台下的人逐渐从一团模糊的颜色变成轮廓清晰的人,他晃了晃脑袋,转过身帮着收拾演出设备,背后是还未从强烈的音乐中缓过神仍在尖叫的人群,他们叫着他的名字,可王嘉尔却从未感受过震撼。

整间酒吧的人都在高喊着Jackson,可王嘉尔觉得那个名字似乎不属于他。

回到后台的时候经理正在和林在范确认明天要张贴的海报样式,黑色的背景上用亮红色的粗体英文写“JOYSIDE”,金有谦打趣着说好像公布私生子一样隐姓埋名这么久。

王嘉尔一口气喝完一整瓶冰水,食道被冰凉的温度冻得短暂地失去了知觉,从化妆包里取出一沓化妆棉重重地擦眼睛,使用以前乐队的名字让他觉得有种难以言喻的无力感。

他们沿用了以前乐队的名字,还有段宜恩在时的名字,林在范说嘉尔我知道这样可能对你不公平,可是我希望完成我以前的诺言。三个人在路边的大排档喝醉得意识飘忽时林在范和段宜恩不断向对方许诺的誓言,全国巡演。

最后一场宣传结束后回到保姆车去机场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了,Bambam瘫在最后排的座位上腿搭在前排的椅背上,段宜恩连粉丝送的礼物都没了力气整理,歪着头靠在车窗上闭眼休息,吉他手低头塞着耳机已经睡着了。

“我要睡到明天晚上直接去看演出。”Bambam翻了个身,脸贴在座位上哼哼唧唧地说话,经纪人有气无力地应了他一声。

段宜恩稍微坐直了身子,把座位的椅背放低了些,蜷起腿缩在位置上靠着车门又睡了过去,动作中轻轻地应了声。

飞机快要落地的时候几个人都已经缓过了神,Bambam坐在段宜恩旁边靠着他玩起了手机游戏,同一个关卡死了三次,恼得扔下手机站起身凑到前排去找人聊天。

经纪人出关的时候挨个确认这几个人接下来的行程,问到Bambam的时候可能是觉得问了也没什么作用,索性跳过了他直接问了段宜恩。

“Mark,你回哪里?”

“程岩那儿。”

经纪人把他的护照还给他,扯着Bambam离开的时候叮咛了一句,最近记者跟得紧,做事要注意点。

程岩是他来B市第二年认识的,CULDESAC的声名鹊起让经纪公司盈利不少,老板便决定把公司的地址签到市中心的新楼里,在楼梯间里吸烟的段宜恩碰到了来和老板商量新楼收尾工程的程岩。

两个人都是情绪内敛的人,后来程岩说那天硬着头皮找他去要签名简直是个奇迹,段宜恩熄掉烟接过他递来的钢笔,发现竟和王嘉尔生日送给自己的那支一模一样。

“回来啦。”

程岩住在建筑公司旁的公寓里,他到的时候正好赶上平时程岩的起床时间,开门的人头顶还有一撮头发翘着,眼睛有点肿,身上的睡衣被压出了一层层褶皱,赤着脚。。

“怎么又不穿鞋?”

他在玄关换了鞋,动作娴熟地把大衣脱掉挂在衣架上,坐在台阶上整理行李箱,天还没亮,只有玄关昏黄的灯光照着。

程岩洗漱完已经不见段宜恩了,客厅的桌子放了个酒红色的盒子,盒面上贴了张浅黄色的便利贴。

“想着你应该会喜欢。”

他把便利贴粘回盒子上轻手轻脚地走进卧室,段宜恩靠在床头回复信息,眼睛下的黑眼圈衬得整个人憔悴得过分,额前的头发也有些干枯了。

“今天就呆在家里吗?”他背对着床上的人换衣服,衣柜里几乎都是正装,换衬衣、打领带、穿外套,几乎每天早上都是这些步骤。

“晚上会出去,”段宜恩回复完最后一条工作信息,扔下手机缩进了被子里,只露了一双眼睛看着程岩整理袖口,“你瘦了。”

镜子前的人低头整理完袖口拿起桌上的眼镜戴上,坐在床边隔着被子捏他的脸,“是谁瘦了?”

段宜恩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揉他的头发,头发打理得很干净,额前的刘海总是保持着适中的长度,就连耳边的鬓角都丝毫不会杂乱。

“我去上班了,你睡醒给我发信息。”

许是过度劳累,很快他就没了意识,醒来的时候室内一片漆黑,程岩出门的时候特意拉上了家里的窗帘,厚重的窗帘阻隔了所有光线。

他伸手在床边的圆桌上摸索着找手机,已经是傍晚,给程岩发了短信后躺在床上发呆等着回复,楼下不知是哪家的孩子正在声嘶力竭地哭闹着要吃炸薯条。

“晚上什么时候回来啊,有什么想吃的吗?”

“炸薯条。”

估摸着快到时间了,起身去浴室洗漱,程岩换了两条新毛巾,牙刷也换了新的牌子,他的东西都一起并排放在架子上。

Bambam打来电话的时候他正准备换衣服,接通后按下免提就走去卧室找衣服,他在程岩这里留了很多衣服,都叠得整整齐齐放在衣柜里。

“哥,你在哪儿啊?”

“程岩这儿。”他还是选了一身黑色,没有带饰品也没有化妆,棒球帽和黑色口罩挡住了大半个脸。

“我去接你啊。”

Bambam精力充沛得让段宜恩坐在副驾驶上不断地感慨年轻真好,天色已晚,市体育场边的酒吧街又变成了流光溢彩的不夜地,短短一段路Bambam开了很久才到。

崔荣宰把两人位置安排在了第一排的嘉宾席,旁边的位置空着,段宜恩对前面的表演没有兴趣,拿出手机和Bambam打起了双人联机游戏,桌上的酒也分毫未动。

第31关的时候段宜恩胳膊被人撞了一下,回过头的时候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游戏结束,Bambam怪叫着见好就收迅速地把手机收进了衣服口袋。

“不好意思。”

酒吧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主持人的声音透过广播传出,提醒着五分钟后开始今晚的重头表演。段宜恩回过头,借着吧台的光看清了旁边桌的人。

“许总?”他凑近,把棒球帽的帽沿抬得高了些。

许程刚结束了一场应酬,身上的大衣还没来得脱,手指解扣子的动作在听到声音的时候顿了下。

“段先生。”

他和许程初识是在前一年冬天的晚上,程岩公司刚刚结束一个项目,上司请整个部门聚餐,程岩不胜酒力,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就提前给他发了短信,他穿着睡衣戴上口罩和帽子等在小区门口。

程岩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他打开车门动作利落地把已经醉了的人扛下车,回过头时正好碰上许程从车里探出半个身子。

“段宜恩。”

“许程。”

“谢谢您送他回来。”

后来两个人还见过几次,大多是因为程岩的关系,一来二去段宜恩想许程这种聪明人大概也对两个人的关系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他和程岩提起的时候,对方只是不甚在意地说了句,他才不会管这种事情。

许程站起身脱掉身上的大衣搭在椅背上,里面穿着白色衬衫,略微贴腿的西裤衬得整个人身形修长,服务生把他点的酒一一摆在桌上,他微微颔首轻声说了声辛苦了。

崔荣宰不知什么时候拿了杯酒坐在了他旁边,和Bambam有一搭没一搭聊着些没营养的话题,他笑起来的时候喜欢拍人,不巧Bambam这人一点亏都不吃,一来二去倒好像两个人打了起来。

“诶?许程你来啦?”崔荣宰从段宜恩肩上探过头和旁边桌的许程搭着话,“来干嘛呀?”

崔荣宰说话的声音很大,伴着逐渐响起的音乐和身后人群的吵杂声音一同冲进了段宜恩的耳朵里,许是听不清对方答话,崔荣宰索性直接做到了许程那桌。

“来看个朋友。”许程倒了杯酒,轻轻抿了一小口,指尖抓着玻璃杯边沿,手腕放松自然地下垂。

后来两个人说的话都被突然增大音量的音乐淹没,段宜恩转过头看向台上,后面的大屏幕上播放着单调的几张海报,舞台正中央摆着一支立麦,亮红色的丝巾挽了个结系在立杆上。

不算久远的回忆大段大段地朝他涌来,巨大的熟悉感让他在本就缺氧的酒吧里有些窒息,有些模糊的感觉也随着鼓点一下下变得清晰。

“I want you to find me,”声音夹杂着电流声从音箱中传出,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酒杯,夹杂着冰块的酒水冰得他指尖失去了知觉。

“And save me.”他的声音和音箱中的声音重叠,他几乎可以感觉到那一团不知名的物质顺着神经进入他大脑的整个过程。

舞台上的聚光灯很亮,段宜恩知道台上的人根本看不见台下,他肆无忌惮地跟着唱,手指蜷起又放松,嘴角咬紧又放开。

他没有变,他想。

唱歌的时候还是不愿意睁开眼睛,只有在快要结束的时候才会猛地睁开眼睛,而他每一次都会被那瞬间明亮的眼神惊得一阵心悸。

王嘉尔唱了以前他们一起写的歌,然后唱了他写的歌,最后唱了一首他从未听过的歌,他莫名觉得这种安排有某种意义。

演出结束的时候他没有做丝毫停留,在灯光熄灭的时候转过身帮着收拾设备,没又对台下一阵高过一阵的欢呼做任何回应。

段宜恩背后是疯狂喝彩尖叫的人群,面前是间隔不到十米就可以触碰到的王嘉尔,他坐在椅子上眼神涣散,手指用力抓住桌子边沿,用力做一次又一次深呼吸。

许程站起身对他说了句借过,崔荣宰从桌上抓了一把坚果坐回他旁边,看着许程笑得一脸意味深长。

“这种五好青年真是让人难以拒绝。”

段宜恩慌乱地摸到酒杯一口气喝下杯里剩下的酒,转过头时已经变成了平常的样子。

“哥,你觉得贝斯手怎么样?”

Bambam凑近他眼睛眨巴眨巴地问他,段宜恩一时被问得有些怔楞,他们随时一个团队里的,但从不干涉他人的私人生活,更不要说这种让对方帮自己参考对象的事情。

“不错啊,贝斯很好。”

段宜恩还想问些什么,关于这个乐队,关于这个阅读的主唱,例如他过得好不好。

站在过道的服务生叫着Iris,小跑着凑在崔荣宰耳边小声说了几句然后离开。崔荣宰吃完最后一颗坚果,拿了张湿巾仔细地擦着手。

“你们赶紧走吧,刚进来了几个小记者。”

说完站起身示意服务生把通向后台的过道让开,段宜恩把帽檐压得低了些站起身,跟在Bambam后面离开了座位。

经过后台时匆忙地探过头看了一眼,透过半掩的门只能看见靠在化妆台低头浅笑的许程,他身边的人被一堆演出设备遮挡得严严实实。

他和Bambam倒都不怕被记者报道,CULDESAC成员出入酒吧夜店的消息早已经成不了新闻,只是这种人群密集的场合若是被暴露了身份,现场的状况会变得十分不可控制。

他站在酒吧门口没等到Bambam,倒是看到了一辆熟悉的黑色宝马,许程放下车窗询问他是否需要搭一段顺风车,他笑着摇了摇头,后来想到自己整张脸几乎都被口罩帽子遮住,有礼貌地说了声不了。

“许总这是打算去哪?”

“和朋友吃个饭。”

他没有回程岩的公寓,让Bambam把他送到自己的小区门口就离开了,下车的时候Bambam询问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说他脸色不对,他摇了摇头让Bambam开车小心。

家里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他离开的时候关了暖气,开门的时候冰凉的空气夹杂着腐朽的味道扑面而来,他换了鞋走去客厅打开了所有的窗户,厨房的柜子里只剩了一盒泡面,水龙头都晃了几下才出水。

段宜恩赤脚站在厨房里等水烧开,动作缓慢地拆开料包倒在面饼上,把热水浇在面上,家里安静得可以听到面饼接触到热水时的声音。

等面的几分钟他就一动不动地站着,眼神涣散得不知有没有在思考。

面泡好的时候味道顺着盖子的缝隙溢出,他抱着盒子不留空隙地把面一口口地送进嘴里,还没来得及把盒子扔进垃圾桶胃里就涌起一阵反胃的感觉。

他用力地推开门从厨房里跑出来,跪在马桶边的时候膝盖重重地磕在地面上,从骨髓里透出的钝痛都不及心脏上的闷热感,他抱着马桶吐得昏天黑地,眼睛里涌出生理性的眼泪,喉咙边的肌肉开始抽筋。

他倒在卫生间冰凉的地板上,由于缺氧眼前一片漆黑,他的眼泪止不住地涌出眼眶,却仍是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

-tbc






一些些碎碎念:

关于嘉尔演出的歌单,第一首歌是两个人一起写的,第二首是两个人已经分开,阿段所写的没有嘉嘉的参与与他无关的歌,代表着嘉嘉相接触却无法接触阿段的那几年,最后一首是嘉嘉写的,与阿段无关的歌,代表着嘉嘉脱离阿段支撑自己的乐队的现在。

(最后一段写完,我呼吸不上来好久,可难受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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