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m fine. Thank you.

18 And Life 13

每日一虐/依然是需要真情实感夸奖的一天/阿段我对不起你

金有谦说,每个在王嘉尔房间里醒来的早上,都觉得格外神清气爽。

王嘉尔说,林在范你这个菜胡椒粉放多了。

林在范说,金有谦你再抱着猫吃饭我就跟你急。

被点到名的毛绒物体舔了一下林在范的胳膊以示回应,下一秒就被再也无法忍受的林先生揪着脖子扔到了卫生间并锁上了门。

“你昨天睡觉的时候它跑进去了。”

金有谦脑袋歪着看坐在他旁边的人,等着一向安静如鸡的厌猫人士炸毛。

“哦。”林在范喝完最后一口牛奶,优雅地咽下后夹了一口菜。胡椒粉…是有点多了,他想。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B市突然下起了雨,许是冬天快要结束了,一场场雨后气温也会渐渐回升。

金有谦靠在玄关处脑袋低垂着看不到表情,他穿黑色的风衣,黑色的马丁靴,从头到脚都是浓郁的黑色,衬衣的衣领开到了胸口,围巾被他绕了几下缠在小臂上。

客厅里没有开灯,安静得可以听到电流的声音,他在等,等全副武装的王嘉尔,也等打开心结的林在范。

“走吧。”

金有谦抬眼,时间仿佛就倒回了两人初识的小巷,王嘉尔穿宽松的V领T恤,夹克外套被拿在手里,眼睛周围上了棕色系的眼影,魅惑得一如从前,眼神又出奇清澈。

玄关处的鞋子乱七八糟地堆在一起,王嘉尔手撑在金有谦身侧扶着墙探头找鞋子,头发末尾撩在金有谦环抱在胸前的手背上,像是只毛茸茸的小动物。

他们还是没有等到林在范,王嘉尔一个人坐在酒吧的台子上唱了一首慢歌,那首金有谦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唱的歌。

低沉的钢琴伴奏,略微沙哑的声音,在昏暗灯光中若隐若现的歌者,金有谦又是一口吞下了杯里的酒。

冰块碰撞玻璃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似乎嘈杂的喝彩声都成了背景,他看着周围卡座几个随着表演的结束站起身走向后台的人,手指节下意识地抓紧了桌子边沿。

那些人经过他时脸上的表情金有谦太过熟悉,眼睛里的光就好似看到猎物的豹子。

他起身走向吧台找酒保又拿了杯Negroni,入口还是又酸又苦的药草味,接近凌晨正是属于酒吧里渐入高潮的时候,旁边座位的女人转向他,举起手里的酒杯对他挑了挑眉。

“你看着面生啊。”他在重鼓点的间隔中听到了女人喊出的话,皱了皱眉,笑着凑近对面人的耳边缓慢地念出自己的名字。

“金有谦。”

稍微退后了些,拿起女人手里的杯子一口气喝完里面的酒,把空酒杯放回女人手里,起身离开的时候拿走了女人衣服胸口里的名片。

到后台的时候那些猎食的动物早已不见了踪影,只剩王嘉尔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发呆,脸上的妆还没有卸,这会儿已经在眼周晕开成了一团黑色。

“等我来接你回家啊?”

原本在角落里的人听到声音忽地抬起头,金有谦又一次内心感慨,这么多次还是会被他眼睛里的光亮惊得心里一颤。

他走近直接在王嘉尔旁边的地上坐下,伸手去摸身边人衣服的口袋,“我猜你收了不少名片吧?”

名片上的内容大多间接,只一个名字和电话号码,金有谦把刚刚拿到的名片和王嘉尔的那堆混在一起,这才开始仔细地看上面的字。

像他这种常年混迹于这种场合的人对这些不言而喻的规则一清二楚,这些名片大多不过是为一场艳遇牵线搭桥的工具,自然简单了许多,大多是常规的白色,裁成常规大小。

“诶?”他从中抽出一张白色色名片,用食指和中指夹着凑到王嘉尔眼前。

白色烫金,边角也是精心裁剪过的圆角,王嘉尔对这张名片的主人倒是印象深刻,墨绿色的真丝衬衣领口开到了胸口,露出的皮肤即使是在化妆台的暖换灯光下也透着白,脊背靠在化妆桌边缘,撑在桌上的手指节分明。

“王先生的眼睛可真漂亮,”王嘉尔接过他递过的名片,低声礼貌地道了谢,“这里的人眼神大多飘忽无方寸,王先生的眼睛却亮得像只鹿。”

王嘉尔站起身,为刚下场准备卸妆的人让出位置,那人跟在他身后,明明表情平静声音却带着笑意。

“王先生若情愿就联系我。”说完便转身离开,不做一点纠缠。

一切就好似重新开始了,王嘉尔想,这些事情他倒从未经历过,C市酒吧里的每一次演出他只管站上台唱完歌,剩下的事情全都丢给了林在范处理。

段宜恩以前还与他提起说,林在范是处理复杂关系的天才。

比别人晚一步开始的结局就是你所经历的每一件事都在提醒你,你落后了你多可怜,王嘉尔被这些细碎的情绪淹没,在化妆室的角落里失神了很久,直到身边的人站起身拍掉裤子上的灰,逆着光朝他伸出手。

“走,带你回家。”

三个人自那之后就很少一起吃饭了,作息时间好像完全对不上,林在范有意无意地早起,在另外两人还没醒来的时候出门,然后在王嘉尔酒吧演出的时间回家。

金有谦在酒吧里凭着一副好皮囊混得风生水起,收到的名片越来越少,倒是和里面的人混得越来越熟。

王嘉尔还是每天按时出现在酒吧里,兢兢业业地唱完几首歌,收几张名片后在后台等着金有谦来找他,时间长了市体育场一带的人倒都是知道了陈家公子的酒吧里一位只唱歌不陪酒更不陪睡的驻唱,只知名字叫Jackson,其余一概不知。

快要入秋的那天,王嘉尔怎么都没有等来金有谦。

酒吧里还是如往日一样的吵闹,听说老板从洛杉矶请了几个有名的舞者,这几天酒吧外等待着入场的人出奇地多,王嘉尔从酒吧后门离开,在凌晨两点多的街上漫无目的地走。

他看到了街边热吻的男女,看到了喝到不省人事躺倒在路台上却一直傻笑的,看到脸上带着新奇进入酒吧的年轻面孔,整座城市都有了丝醉意,浮生全都尽收眼底。

回到酒吧的时候不知过了多久,舞池里的人还在不知疲倦的摇头晃脑,经过包厢外的走廊还能听见里面各种起哄声和声音飘忽的歌声。

“Jackson!”他下意识地回头,眯着眼在昏暗的灯光中勉强地辨认出对方的模样。

几个面熟的面孔,王嘉尔并记不起到底在哪儿见过,靠在包厢门框上的男生开口说话时,浓重的酒气有瞬间熏疼了他的眼睛。

“这就是我的新目标!”说话的人胳膊搭上他的肩,凑近他的耳边说话,呼出的气撒在他耳廓上,身体下意识地浮起了一阵恶寒,剩下几个人不怀好意地起哄。

“平时可冷淡了,礼物也不收,电话号码都不愿意给。”王嘉尔深吸了一口气,不着痕迹地侧了身,刚准备张口时不知被谁一把拽进了包厢。

门关上的瞬间外面舞池的音乐声突然变得模糊,他眯着眼过了几秒才适应包厢里的光线,沙发上横七竖八地坐着几个人,大多都是男生,模样还仍稚气未脱,桌上倒是满满当当地摆满了各种形状的酒瓶。

刚才与他说话的人一只手紧紧地搂着他的肩膀,不知又对包厢里的其他人说了什么王嘉尔没有听到,他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封闭的空间。

“顾少,”他刚才听那些人这么叫他,“您先放开我说话好吗?”

Iris赶到酒吧的时候头发被风吹乱乱糟糟地纠在一起,身上的酒气早已散得一干二净,酒保站在门口探头张望着,跟着他急促的步子走进酒吧。

“Jackson还在包厢里,刚才送酒的服务生来找我说人已经不清醒了。”

“里面是谁?”开酒吧的最忌讳得罪人,他虽做这行时间不长,但自小接触的交际圈对处理这些事情早已轻车熟路。

走到包厢门口的时候电话正巧接通,他把手机放到耳边另一只手推开了包厢的门,走廊上的光透进昏暗的包厢里,地板上四处跌落的酒杯和酒瓶,沙发两端横七竖八地躺了几个不省人事的人。

王嘉尔坐在沙发的正中间,脖颈上的酒迹在灯光下泛着微弱的光,眼神涣散地看向光源处。

王嘉尔被几个人搬到办公室里,神志不清的人身体瘫软成一团蜷缩在小沙发上,不说一句话,Iris看着身上一片狼藉的人,眼神里说不清的黯淡。

推门进来的男人没顾得上和他寒暄,径直走到沙发旁蹲下,伸手探了探眼前人身上的温度,直接伸手拦腰抱起了瘫在沙发上的人。

“人我送去医院,你让他朋友来接吧,今天的事谢谢了。”

林在范赶到医院的时候天已经快要蒙蒙亮了,金有谦坐在大厅的长椅上,身上的酒味早已经在路上散得所剩无几,医院大厅里不知是谁在撕心裂肺地哭嚎着,声音里都几乎能听到声带撕裂的瞬间。

拨通酒吧老板留给他的电话,只两声便被接起,对方礼貌且语调清楚地告知了他病房的位置,顺带嘱咐他进门的时候动作轻一点。

王嘉尔已经睡着了,脸色逐渐恢复了正常,在C市的这段时间身体又瘦了些,平躺在病床上好似一张薄纸。

“您好。”

病床前坐着的人背对着他,突出的脊柱骨被顺滑的真丝衬衣衬出明显的形状,双手相握撑在膝盖上,微低着头。听到声音后转过头看他,侧脸的线条即使是金有谦这种在情场上混迹多年的人也不免感叹。

“许程。”朝他伸出的手指节分明,皮肤白得透着粉色,这种感觉金有谦莫名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

“已经洗过胃了,买好的粥在桌子上放着,等他醒了麻烦金先生热一下给他喝。”

离开的时候那人留了张名片,金有谦把手里的纸片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终于想起了这张白色金边圆角的名片所出何处,在王嘉尔那晚收下的所有名片里,唯一一张标注了公司单位和职称的名片。

许程,B市建筑公司的总工程师。

王嘉尔醒来后草草地喝了几口周便坐在床上发起了呆,他住的是独立的单人病房,被人精心的收拾过,床边的小圆桌上插了两支不知名的花。

他看向自到医院一直没有说过话的男人,坐在病床边的凳子上四肢下意识地蜷在一起,看不清表情也没有丝毫动作。

“哥?”

“我明天和你们一起去酒吧。”林在范突然的一句后就再没了声音,正在整理东西的金有谦动作一顿,脑袋埋得更低。

“上台吗?”王嘉尔眼睛好似瞬间恢复了光亮,微微弯着脖子凑近林在范。

“鼓得你们帮我搬。”

“好啊!”回答的时候声音都带着笑意。

三个人都对前段时间林在范的缺席不谈,就像对那个兔子一样的小女生没人在提起过一样。

“你再睡会吧,休息够了带你回家。”

王嘉尔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那个昏暗的包厢,稚气未脱的劝酒声,被凑到嘴唇上的冰凉玻璃杯,逐渐模糊的意识,他在那堆小少爷谈笑的空隙间拿出手机给金有谦发了短信,正准备关上手机的时候跳出了特别关注的消息提醒。

段宜恩发了张照片,他站在街道转角,背景是C市标志性的建筑,好像是下午,阳光充斥着整张照片的每个角落,暖色光让快要入秋的天气变得格外温暖。

段宜恩说,C市,好久不见。

--tbc






 

一些碎碎念:

每次写文的时候实际是一个逼迫着自己去深度思考的过程,并不想把实现梦想的过程写得过于简单和理想化,活着嘛,想得到某些东西就是要付出代价的呀

并不是故意要虐谁,这些嘉嘉所经历的,阿段一定曾经是经历过的,他们处在同一条路的不同阶段,既然晚了一步开始,就一定要接受这种差距

-可爱的博主 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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