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m fine. Thank you.

18 And Life 12

OOC/日常一甜/今天依旧是没有男主角出场的一天/需要鼓励和爱的浇灌

休年假的几天王嘉尔和林在范去B市周边的一个小城里住了几天,两个人都不是什么讲究传统的人,家里就算是过年也没添置什么物事,也算是勤俭节约。

初三的时候收拾了行李各自带着个背包就上了城轨,小城消费水平很低也有些落后,只有两路公车,每天晚上十点以后街上的店就几乎都关了门,倒是落得清净。

王嘉尔吃过晚饭以后喜欢沿着海边的小路漫无目的地走,冬季的海沉静得毫无生机,划过海面吹来的风带着潮湿的寒意。

离开前的一个晚上突然下起了雪,他在凌晨被窗外风时刮过凌厉的声音惊醒,睁开眼的时候皱着的眉头还没散开,林在范就那么侧躺着看着窗外。

“下雪了。”

窗外的风声凌厉,王嘉尔把胳膊放到脑袋底下枕着, “嗯,下雪了。”

他莫名觉得这样黑暗又寒冷的冬夜适合谈心,这是林在范在异乡度过的第一个新年。

白天的时候两个人去便利店买泡面的时候正巧林在范父母打电话问候,他拿起两包海鲜味的泡面走去收银台结账。

林在范站在店门口,隔着玻璃门皱眉讲着电话,凌厉的风把刘海吹乱缠绕在额前。

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和家里联系了,高中毕业逃离了那座南方城市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渐渐习惯了北方的四季分明,丢掉了保持了十几年的清淡口味。

“想家吗?”他双手撑着坐起来下床倒了杯水,睡前刚烧开的水入口时还是温热的。

林在范张开双臂四肢伸展地伸了个懒腰,动作迅速地坐起身靠在床头,伸手打开床头的灯。

“还好。倒是你,这么多年都没回过家。”

王嘉尔咽下一大口水,深深吸了口气,“那天我见到段宜恩了。”

林在范倒是一点都不惊讶,时至今日能让王嘉尔情绪明显低落的,除了没钱也就只可能是关于段宜恩的事情了。他甚至不能辨别,王嘉尔现在的这些细细碎碎的感情究竟是真的爱,还是仅仅是一种得到后又失去的执念。

“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去看演唱会的时候,他就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可是却怎么都够不到。追光灯打在他身上,我在黑暗中把他看的一清二楚,可是我知道,他看不到我。他实现的那些东西,好像都一次次地不停提醒着我我到底丢了什么。”

“我们曾经幻想过无数次属于我们的演唱会,他好像都一一实现了,可我现在,每天为了能够生活下去而奔波,头发长了也不会及时剪,胡子好几天才刮一次。”

“我已经很久没有碰过我的吉他了,乐谱纸也从没碰过。这座城市太压抑了,好像我的精力只够我维持着活下去,至于音乐、梦想这些,好像都被磨没了。”

“师兄,”王嘉尔很少叫林在范师兄,大多时候都是直呼其名,“这座城市真的太累了。”

林在范伸手把窗户打开了一条缝,冷风从缝隙中透进屋里,直直地呼在他脸上。

他从未对梦想有过态度的坚持,乐队解散后他没过多久就开了那家机车店,认真的经营着不大不小的店面,把曾经说过的那些话都统统压在了心底。

他平静且理性,懂得如何接受现实,如何处理失败后选择一条新的道路,他早已不像金有谦那样游戏人间,愣头愣脑地横冲直撞。

“回去把面包店的工作辞了吧。”

王嘉尔需要重新回到以前的生活,在那些昏暗嘈杂的环境里重新记起当初是为什么来到了这里。

“林在范,我……还爱他吗?”

冬天的天总是亮的很晚,外面蓬松的雪把声音都吸收得干干净净,林在范被这句话问得突然一个激灵,手指忽地蜷起又放松。

送走王嘉尔的那天他和金有谦的那场酒局上,喝得脸颊发红的人用勺子把盘子里的花生米舀起又放下,金属的勺子磕碰在陶瓷盘子上,清脆的声音一下又一下。

“哥,你说一个人真的,可以爱一个人那么久吗?”

金有谦放下勺子,胳膊肘撑在桌子上,手掌撑着脑袋歪着头看他,“不见面也毫无联系。”

他记得他没有回答,只是把手边的酒杯拿起示意他继续喝。

他一直刻意地不去怀疑这两人的感情,好像不怀疑这种感情的真实与否就能逃避自己心里的那个隐约的问题。

他把床头灯关上,房间瞬间陷入一片黑暗,“你见到他的时候不就有答案了吗?”

去辞职的时候老板娘正在整理冰柜里的蛋糕,店里的人不多,她听完他的话什么也没说,只是缓慢地点了点头。

“我就觉得这里安稳得不适合你。”

他走出地铁的时候打给林在范,出门的时候老板娘硬是给他包里塞了两个刚出炉的面包。“林在范,我现在可是待业男青年了。”

B市突然出了太阳,阳光被白色的雪衬得刺眼,王嘉尔眯着眼走在路边,听着林在范跟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正是午休时间,他听着林在范把便当放在微波炉里,一分钟后听着微波炉加热结束的提示音,然后是窸窸窣窣准备午饭的声响。

“我以后可是一个人要养三个人了。”

王嘉尔没在意这突然多出来的一个人是谁,走在B市的街上踩着松软的雪,只觉得空气冷得刺鼻。

客厅角落里的鼓林在范每天上班前都要打理一遍,顺带着擦擦他的吉他上落下的灰,他靠着墙坐下,伸手拿过吉他,按下第一个和弦的时候指尖竟有些隐隐的疼。

林在范回来的时候是已经快要十点钟了,伴着行李箱轮子磕碰地板的声音。王嘉尔听着门锁转动的声音,放下手里正准备撕开的泡面料包走出了厨房。

“(。・∀・)ノ゙嗨!”

从林在范身后歪头冒出来的人开心地挥着手,声音随着摆手的频率颤动着,外套下摆的金属装饰磕碰地叮叮当当。

“我也是他下了飞机才知道的。”林在范伸手摸了几下额头,低着头走进了厨房,“你又准备吃泡面啊?”

王嘉尔瞅了眼还在挥手的人,转身走进了卧室。林在范招呼着吃晚饭的时候,某个人已经抱着他的猫逗弄得不亦乐乎。

“金有谦,你什么时候回去?”

被问到的人没搭理林在范的问题,伸手从盘子里用指尖拿了块火腿丁扔进嘴里,“一个免费的贝斯手你们都不要?”

王嘉尔抬头和林在范眼神交汇,两个人眼睛里都是说不清的情绪,随即又埋头吃饭。
“谢谢。”

好似没听见王嘉尔声音轻飘的道谢,金有谦把猫放在手肘处,双手交叠放在桌上呈乖巧状,“我晚上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金有谦你把那个猫拿得离我远点。”资深厌猫人士林先生被突然靠近的毛绒物体弄得浑身不舒服,半个身子都贴在了墙上。

金有谦没搭理一个人玩的开心的林在范,抻长了脖子看向坐在桌子对面的人,“一起睡吗?”

王嘉尔咽下嘴里最后一口饭,把筷子整齐地放在桌上,“小朋友,你还吃饭吗?”
 
 
B市的酒吧大多集中在市体育场周围,整个夜晚被颜色各异的霓虹灯照得想做小型的不夜城,虽说还正是严冬,出入的男男女女倒都穿的清凉,带着各种香水的味道。

金有谦转着手里的钥匙晃悠悠地走在王嘉尔旁边,时不时伸手扶住有意无意撞在他身上的人,这片地方他大学不知来过多少次,发展了多少桃花。

“Hey!”

王嘉尔坐在吧台边上,目光越过舞池里的男男女女看向远处的今有谦,可能是太久没有来这种地方了,他的耳朵竟随着音乐的重鼓点阵阵地痛。

今有谦指尖夹着烟,时不时吸一口,和对面的人有说有笑像是多年老相识,酒保凑近他问他点什么酒,他挥了挥手转过头去继续看着远处的人,回过头时不知什么时候手边多了杯冰水。

“这是Iris。”金有谦旁边的人穿无袖的宽松T恤,头发在酒吧的灯光下泛着棕色,没有主动和他打招呼只是看着他意味不明地笑。

“王嘉尔。”他伸出手,礼节性地自我介绍。

“眼睛可真好看。”那人说话的时候微眯着眼,脸上的神色突然变得有几分女气,松开他的手时指甲轻轻地划过他手心。

“明天就来上班吧,”他转过身冲着金有谦伸了个懒腰,声音随着动作拉长,“我好久都没见你了。”

 离开酒吧的时候在门口听到了一阵高声的欢呼,王嘉尔侧头看向身边的人,挑了挑眉。

“这家酒吧,大概每晚都能来三四个明星。”

那天晚上王嘉尔在林在范的房间里呆了很久,两个人各坐在房间的一角抽着烟,相视无言。

快要凌晨的时候王嘉尔站起身,在烟灰缸里按灭了还在燃着的烟头,“我希望你去。”

坐在床边的人点了点头,脚边的烟头已经攒了一大堆。
今有谦蹲在客厅角落里逗着猫,不知怎么金有谦和这只吃了睡睡了吃,心情不好就挠东西的大爷处得格外融洽。

“早睡啊。”

早上出门的时候打开了卧室的窗户,这会儿卧室里的温度和室外无差,王嘉尔下意识地收紧了睡衣。

“今晚和我睡吗?”

没理会身后的人每晚一次声调轻佻的询问,走进卧室转身准备关门,门板却飞速从客厅跑到卧室门口的人撑住。

“一起睡吗?”金有谦挑了下眉,撑在门板上的手食指有节奏地点着,“林在范估计今天不想和我睡。”

他伸头看了眼隔壁卧室紧闭的房门,“好吧。”

得到允许的人欢脱地飞速脱掉鞋跳上了他的床,盘腿呈乖巧状坐在床中央,伸出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快睡觉啊!”金有谦重重倒在床上,抱着王嘉尔的枕头蹭了又蹭。

被叫到的人没理会身后催命一样地呼唤,打开柜子抱出了一床旧被褥铺在地上。

“和我一起嘛。”金有谦趴在床上从床边探出头,脑袋晃着向王嘉尔使劲地凑近,“晚上都这么冷了。”

“去把窗户关一下。”

听到指令的人忽地从床上弹起,开开心心地小跑去关了窗户,屋子里的风声随着窗户缝隙的变小逐渐消失,播放器里正播着那首单曲循环的歌。

王嘉尔洗漱完回到卧室的时候,爱猫人士金先生已经睡着了,在地上四仰八叉地躺着,额前的刘海耷拉在眼前。

怕吵醒已经睡着的人,轻手轻脚地关灯爬上了床,刚躺下就听到金有谦翻身的声音,手肘撑起上半身探头看了看床边的人。

趴着睡觉的人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搭在他床边,屋里已经变得温暖,王嘉尔躺回床上,脑袋在枕头上蹭了蹭,睁眼看着天花板。

不知过了多久,伸手拿起被角盖住了搭在床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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